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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六经”不是准则,而是符号

我们之前说过,魏文侯励精图治,把子夏请到河西讲学,其政zhi以及军事实践又促进河西学派的崛起,我们认为,河西学派的崛起是一个重要的文化事件。

直接的来说,子夏讲学于河西,催动了魏国文艺的兴盛,甚至吸引了秦国人来此游学;自武王伐纣,龙战牧野,商军倒戈,纣王灵台自fen,宗周分封诸侯,形成众星拱月之势,周鼎初成,其中姜太公被分封到齐地,促进了周文化与本土的东夷文化的交流,这种交流后期形成的重要成果就是孔老“述而不作”总结的六经。

子夏作为孔门传人,携“六经”(注:诗,书,礼,乐,易,春秋)西进,促进了东西文化的交流以及反哺,后来佛教东渡,其内陆的路径也会经过这个区域,又变成了东西文化交流的枢纽。

但是更为重要的是,子夏当时做这个选择面临的压力。

随着铁制品的使用,耕种技术的改进催动着土地,税制以及政经结构的变动,这种结构的变动,风起于军事,文化,政zhi强盛的齐国,盛于晋,其阶段性的形势是魏,赵,韩的崛起,这种格局虽然得到了周威烈王的承认,但是开启了一个合纵连横剧烈变动的战国时代。

子夏接受魏文侯的邀请,讲学河西,也意味着对于此格局的承认;而这会遭受同门的非议,这也是孔门理论不同分歧。

要知道,孔老曾说,“郁郁乎,吾从周”。但是,孔门还是很有水平的,在编撰论语的时候,还是秉持着“和而不同”的理念,用三句“学而”作为开篇,把大家团结在一起,而理论之间的细微差别,则藏在不同的章节之中。

知道这个背景,我们才能更好地理解子夏,孔老,孔门以及论语。

接下来,我们主要来聊一聊“经”。

所谓“经”并不是恒定的行为准则,而是“符号”。

比如说“春秋”,它里面当然有“史”,但是是符号化了的史,更重要的是,孔老要将这种符号化了的史来表达其历史哲学的观念。什么写,什么不写,先写什么,后写什么,都有讲究。

如果单单去考证“春秋”里面的史实,是会有出入的,所以对于“春秋”又有“传”,“传”的意思就是对于符号的说明。

拿“春秋”经来说,有三种影响比较大的对于这种历史哲学的说明,分别是《春秋左氏传》《春秋公羊传》《春秋榖梁传》,其中后两种跟子夏有关系。

再比如说“易经”,也是“符号”的有意义的集合,比如说“元亨利贞”,“见龙在田”,对于它的说明有“七种十篇”,也叫“十翼”,“大传”;“易经”,加上七种十篇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《周易》。

而“乐”的符号化的特征会更加明显,借助于专门的乐器,经过训练的人便能够依据乐谱而弹奏出“乐曲”。

相对来说,先秦时期的其他经学,诸如《老子》以及《庄子》,其符号化的特征明显就弱了很多很多,从观念的层次来说,孔门的六经还是略高一个段位的,但这是牺牲影响力的。

因为我们接受一样东西,很少是从观念逻辑上来接受的,而是从经验乃至事实来接受的,他们互为补充吧。